在欣慰與生氣之間

每學期開學的第一次上課，對我而言總是興奮溢於言表。而我在這種場合的興奮，經常是以一種略帶緊張的情緒呈現出來的。

本來這第二個學期的課只是延續第一學期，除了部分學生被當因而退出之外，修課的主體基本相同。但不同的課堂總是有不同的「氣氛」：有些活潑讓我自在，有些嚴肅讓我緊繃。

我是人，不是機器，上課多少也會受到這氣氛的影響。

這個學期有三個體制外的學生上我的課主動跟我報到，禮貌客氣進退有度，充滿了求知的熱忱。一個是蘇州大學來的交換學生，一個是南京大學來的交換學生，另一個是台大畢業在台大工作、因固定瀏覽《語國一方》而興起到校旁聽的社會人士。他們的出現讓我感到欣慰，感到溫暖。

然而，在某一個班上，我第一節說要誠實，千萬不可作弊，而這廣義的作弊包含點完名、考完小考就溜走的惡劣行徑。想不到言猶在耳，第一節點完名，第二節我回教室，就發現近百人的班上少了一個坐在後面角落、身穿紅衣的男生！我以為他只是出去上個廁所或買個東西，想不到一直等不到他回來。在進度上到一個段落時，我又再點了一次名──我的直覺果然沒錯！英文系二年級某班的莊姓同學，你令我失望透頂！上學期某次小考結束、我在擦黑板之際，有人「咻」一聲衝出教室，隨即不見人影，是你這位「蹺課達人」？還是和你沆瀣一氣同夥？

一葉知秋啊！

是見賢思齊，還是向下沈淪？開學的第一週，我的心情竟然如此兩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