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幫女生紮頭髮

禮拜六，中午。她背對著我，靜靜地坐著，放心地把及肩的褐髮交給了我。我說這是我的第一次，她回頭，俏皮地對我笑，又轉過頭去，似乎毫不以為意。

她越放心，我就越緊張。我怯生生地摸著她輕柔的髮絲，拿起了梳子，一綹一綹地，謹慎地由上往下滑去。卡到糾結處，只得放慢速度，左手握髮，右手略微使勁，深怕弄痛了她。

她習慣紮兩條馬尾，我以為簡單，想不到頭髮理順了，卻怎麼也無法從後腦勺整齊地分出兩半；好不容易抓起了一半，其中的三分之一卻硬是從指縫間溜走。我緊張失措，額頭上冒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。她沒看到我的狼狽樣，兩條腿還在椅子上晃呀晃的，一副輕鬆自在的享受樣。

我試了好幾次，選定了還勉強過得去的一把，將右手的橡皮筋套了進去，想不到要束第二圈時頭髮就鬆脫了一堆，在束完第三圈時更是慘不忍睹：美麗可愛的她在我「巧手」的「伺候」下，活像是個披頭散髮的邋遢女！

我小心翼翼地解下了與髮絲交纏的橡皮筋，又給她梳了幾次頭髮，抓了幾把勉強湊合的束上，卻老是失敗，而且一次比一次糟。我緊張的汗從額頭，從脖子，從胸口，從背後不斷滲出，想不到看似家常便飯的綁馬尾，竟把我這個大男人折騰成這副德行！

在她的默許之下，我趨易避難，決定改綁單束馬尾。她還是靜靜地坐著，兩條腿一樣晃呀晃的，既天真又有耐心，偶有回頭一探究竟的好奇。

「姑丈，好了沒？」她終於問道。「好啦好啦，羽晴！」眼看沒輒了，便請她將就一下這難得的邋遢。我再給她別上兩支髮夾，卻怎麼也回天乏術。

她是喜歡皮卡丘、小熊維尼的姪女，今年 5 歲的小羽晴。